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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歪歪（二）

  沈九没想到的是洛冰河已经开始放大招了，而且是持续时间长，无CD，无限连击，极为致命的大招。

  只可惜，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洛冰河喂完水离开后，悄悄点上一根迷魂香，让本就虚弱的沈九再次舒舒服服睡着，自己再蹑手蹑脚进去躺下，干什么？当然是干……啊呸，入梦啦！决定使用温柔攻势吃干抹净后再残忍把九妹甩开的冰哥如是想。

  冰哥的执行能力绝对是不容置疑的，他利索地调出沈九关于他的所有记忆，准备知己知彼。

  首先就是初见时他在下面灰头土脸挖坑的一幕，沈九和岳清源几人在台上挑选弟子，也是那时候，他第一次看见沈九，惊为天人，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眼瞎了吗？！

  都说相由心生，洛冰河觉着沈九就是个例外，明明是个无耻小人，却装得像个谪仙一样，臭不要脸，简直大屁！眼子（九：怪我咯）

  沈九站在高台之上，本无什么选弟子的积极性，旁边的白衣男子柳清歌正和岳清源挑选弟子，洛冰河只听见他说这届最好的弟子是自己，而沈九也是因此而意中（不）他的，神情不由有些复杂，这是跟柳清歌争呢？

  最后沈九还是把自己抢了去，画面转到沈清秋带自己回峰上，别的师徒都是师父带着徒弟边走边讲些规矩，沈九和洛冰河却是沈九在前面快步走着，他在后面小跑着追，只见当年的他一阵小跑跟着沈九，显得有些好笑，他气喘吁吁地跑不动了，沈九才放慢速度僵硬地继续缓缓走着。

  然后就是拜师茶了，洛冰河沉默地看着自己跪在沈九前面，端上那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沈九问他的问题他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满心欢喜地等来的劈头盖脸泼下来的茶，这是他幼年噩梦的开始，也是他折磨沈九的主要动力之一。

  他细细盯着沈九的神情，却见他冷冷淡淡的，洛冰河没看出他的厌恶，直到小洛冰河说他无父无母，但养母对他极好巴拉巴拉，沈九的脸上蓦然出现一种神情，他没见过沈九出现这种表情过，狰狞，阴冷，大概可以总结为嫉妒，他很是不解，自己当年有什么值得他嫉妒的，能想出来的只有天赋比他强吧，但为何他现在才开始展露出来他的嫉妒。

  时间不等人，沈九的梦境又变换到他被同门欺负的场景，沈九偶然看到，却是不阻止，就在远处看戏，也是那次，洛冰河的玉佩丢失，他看着当时的自己，想看清楚到底丢在了哪儿，却见自己找不到玉佩失落离开后，沈九缓步走了过来，在竹枝上一探，手里便有了块做工精细却是个西贝货的玉佩。再然后就又是他被欺负被折辱时沈九冷眼旁观的画面，他也不好再调出来之前的画面，怕沈九对这个梦起疑，便继续旁观。却见到了沈九嘱咐宁婴婴去给他送药的场景，暗骂沈九的虚伪。紧接着就是沈九深更半夜起来去他住的柴房，看了几眼就又回去睡觉了。洛冰河心想，沈九大概是想到了他自己的遭遇。

  往后就是千篇一律的沈九对他恶语相向，或者随便找个理由揍自己一顿，他以前以为是他犯了什么错，沈九才这样对待自己，现在想想，他的存在大概就是那个错误。

  他以前便看过沈九的记忆，大致也知道自己是因为天资高，且修行的时间正好，才会倍受沈九的厌恶，现在他却不确定了，为什么沈九会在拜师的时候突然对他那么嫉妒。

  洛冰河思考之时，沈九的梦境又发生了变化，是洛冰河被欺负后躺在柴房破旧的小床上，好像那次是发烧了，沈九悄悄半夜溜进来喂了他点药，他烧的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竟是血红色，沈九的脸刹那变得惨白，刷的拔出修雅，却在他缓缓起伏的胸口停下不动，半晌后离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如果说洛冰河看见前面对他恶毒却又会偷偷去看他的沈九觉得复杂。那现在几乎是惊悚，脸上血色褪尽的不止是沈九，洛冰河更是如此，很多事情已经脱离开他的掌控很远了，沈九没有在发现他魔族血脉的那一刻杀死他，把他刺伤推下无尽深渊却躲开了致命位置，被他忽略掉的事情一件件浮出水面，他几乎不敢面对沈九，恨了这么多年折磨了这么久的人现在才让他知道当年的种种隐情，心中却是在庆幸现在沈九还没被自己做成人棍，还有挽回的余地。洛冰河思考着事情，却没发现沈九的梦境已经开始不稳定了，沈九马上就要醒过来了，洛冰河才赶紧回神才床上跳起跑掉。他现在脑子很乱。

  沈九睁开眼缓缓伸手捂住了眼睛，他怎么又梦到了小畜生。不由叹了口气，还是小时候好欺负，他知道自己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厌恶那个小王八蛋，但是他也不想再看见任何洛冰河，看见就忍不住生气，想骂人，想打人。

  洛冰河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沈九也不在意，慢慢按摩自己落枕的脖子，哀叹自己命运多舛，死前还得跟小畜生虚与委蛇一番，但为了多睡睡这柔软温暖的大床，享受小畜生吃瘪的表情，沈九表示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去，当洛冰河从无尽深渊回来他就知道自己会被洛冰河报复，折磨死。他倒是不怕死，只是他不想死的太过凄惨，太过难看，恶心到小畜生还好，若是让苍穹派的众人看到，也太过耻辱了，沈九想了想自己死后的情形，只有岳清源会伤心吧，他们应该都会笑的，笑小人惨死，笑他这颗老鼠屎终于离开了。

  血肉腐烂，在痛苦中死亡，化为一摊脓水，真是恶毒。至于求洛冰河让他苟活，沈九知道这很简单，也知道洛冰河的初衷不是让他死，就是想看他为了活命去求他的样子，但他岂能如了这畜牲的愿？想让他求饶？他偏不。幼时他靠乞讨求生存，同样是为了活命，现在他却半点不愿再乞求他人了，尤其是洛冰河。再若是真的受不了那痛苦，他就一头跳进死水潭，几个呼吸就死了，尸骨无存，想想真是让人有恃无恐呢。

  但是当下之急，是先让自己落枕的脖子好起来，他想翻个身！

  沈九缓缓给自己按摩，间或尝试转动脖子，终于在一刻钟之后消除了这个负面状态。

  再说洛冰河逃出自己的房间后，在外面瞎转悠，竟是来到了柳溟烟那里，想了想觉得大老婆肯定能给他理清这个思路，便进去求疏解。

  柳太太得到昨天侍女传过来的素材说洛冰河把地牢里关着的人拎回了房，正在奋笔疾书，写的蝇头小楷规整清秀，洛冰河进去也没说话，悄咪咪绕道她背后伸长脖子瞄，却见“沈清秋因着昨夜的OO伤上加伤，现在还没苏醒，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和OO痕迹诉说着他经历过的非人虐待，血腥味和着OO味弥漫在阴冷的地牢，他几乎像是已经死了一样，悄无声息，洛冰河第二日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幕，他上前探了探沈清秋鼻息，人还没死，便接了凉水浇在他头上把沈清秋激醒，沈清秋醒后冻的瑟缩，身上的衣服早在昨夜被扒光，被吊着又没法捡起来穿上，顶着洛冰河侵略性的眼神，血气上涌又晕了过去，却是洛冰河怎么用刑都没醒过来了。洛冰河大概是良心发现，粗鲁地用外袍将沈九裹起来拎回房间，但以洛冰河的薄情，迎接沈九的大概是下一轮折磨了……”柳太太还在码，洛冰河却是没眼看了，他在他大老婆的印象当中就是这个样子吗，简直禽兽不如，而且他床上功夫很好啊！怎么会把人弄的半死不活！等等，重点是他没对沈九做过那种事啊啊啊！

  他悄悄地溜出柳太太那儿，没有惊动任何人，又跑去纱华铃那儿，她现在不在，洛冰河就从她枕头下偷走那好几本书，躲回书房看。

  现在他确定了他的猜测，纱华铃的书是柳溟烟写的啊啊啊！发生了什么，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事儿呢！简直……哦哟，还挺香艳，沈清秋那么可怜这个渣攻怎么能这么对他！等等，有什么不对，哇，我没这么渣！我也不喜欢沈九！！

  洛冰河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冲击，这俩女人怎么想的，他和沈九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这怎么能yy到一起……他承认，他喜欢过沈九，但是现在他恨沈九……但想到他在沈九的梦里看到的东西，又突然发现自己的恨好像没有了事实基础……或者说，没那么恨沈九了，甚至于为现在的他还没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开心……难道，他真的还喜欢沈九吗？脑海中浮现他掐着沈九腮帮子，沈九迷迷糊糊醒来眼里还有水雾的样子，脱沈九上衣上药时看到的肉体，又想到话本里他OO沈九时香艳的场景，洛冰河流下了宝贵的天魔鼻血并微微一硬，以表尊敬。在努力回想他环肥燕瘦的嫔妃们并成功软掉以后，洛冰河终于认识到，他完了。

  洛冰河今天晚上是睡在书房的，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沈九，折磨了人那么久，突然说自己喜欢他，他都不信，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采取温柔攻势，毕竟烈女怕缠郎嘛。所以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准备早餐了，冰哥撩妹攻略一，用美食抓住他的心。

  沈九的伤还没好，洛冰河就熬了粥，做了几道爽口小菜，给沈九端了过去。

  沈九这时却是已经醒了，没办法，昨天睡太多了，睡不着。虽说他早就辟谷了，但被关入地牢时就被封了修为，需要吃东西补充营养，原本在地牢还有人定期给送辟谷丹以免他饿死，现在却因被捞出来反而饿肚子了。沈九窝在床上，偷偷咽唾沫。

  洛冰河进来就见床上窝着的大团子，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轻声道：“师尊，弟子给您做了早饭，趁热吃吧。”

  “滚，我就算饿死，被你打死，拿豆腐撞死，我都不会吃你的饭的！”沈九坚贞不屈地说。然而他的肚子非常不争气地咕咕咕了起来，沈九没脸见人了都。

  洛冰河也不强求，把饭菜放在床头，香味飘了过去，他听到沈九咽唾沫的频率提高了。他几乎在忍笑：“师尊是害羞了吗，还是想要弟子来喂？”

  沈九被他的不要脸噎到了，“小畜生快点滚！”这王八蛋莫非石乐志？

  洛冰河也不再戏弄他，放下饭菜嘱咐一句趁热吃就滚出去了。

  沈九把头才被子中伸出来，看了看床边小桌子上的饭菜，暗自嫌弃洛冰河的小气，又被香味勾引，怀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饭菜就算下了药他也不怕死的信念，尝了一口……

  真香。

  一炷香后，沈九摸了摸自己因为吃太快滞住的肚子，骂洛冰河心机畜牲，并继续把剩下的几根小青菜塞进嘴里。

下章，下章一定有肉，我肉大纲都写好了，先发出去第二章。
 最迟大后天发，绝对不虐，老子要给九哥一个完美的炮